橘梨夫人

【璧雪】半生缘

大结局(下)





连城璧与傅红雪回了小木屋。

待到进屋,天色已经大暗。

连城璧扑腾着做了些面,又熬好了药。他看着傅红雪一点点吃下去,又往他嘴中送了些梅子。

吃完喝完,连城璧让傅红雪先躺上了床。

连城璧在小隔间里翻着什么东西。傅红雪有点好奇。

终于隔间的声音小了,傅红雪看着一步步走过来的连城璧。

连城璧拿着手中的东西翻身上了床。帮着两人盖好被子,连城璧将手中的东西展开。

傅红雪这才看清楚,这是自己生日时候连城璧送的披风。

连城璧将披风盖在了傅红雪一侧,将傅红雪包的更暖了些。

傅红雪心中有些温热。可不知怎么,傅红雪觉得连城璧有些心情不好。

傅红雪转过头去,静静的看着连城璧。

连城璧感受到了傅红雪的视线,只闭了眼,也不说话。

傅红雪皱着眉头,眼中疑问更甚。

模模糊糊能感受到傅红雪的询问,连城璧闭着双眼,淡淡的弯了一个笑,“没什么,只是想起了你刚走那会。“

傅红雪心中又有些许难受。

连城璧寥落的声音空荡荡的响在小木屋中,“当时你离开了,什么也没带。“

连我送你的生日礼物都没带。

傅红雪回想起决绝离开的那个夜晚,慢慢涌出自责已经全然掩盖了曾经的绝望。他不知道怎么才能补偿连城璧。

连城璧轻轻转过身,释然的开口,“红雪,我不是在怪你。“


我只是觉得可惜。人生大概还能有多少个四年。


傅红雪垂眸,眼中流露出丝丝缕缕的黯然。

连城璧凑到了傅红雪眼前,在微红的眼角轻轻落下一个吻,“失掉的四年….“

连城璧起了身,将手臂撑在傅红雪两侧,又吻上了傅红雪的唇,“我们有的是时间补回来。“


傅红雪抬眼呆呆看向眼前人,连城璧吻的更深,直让傅红雪有些难以呼吸。

连城璧全身全心都放在傅红雪身上。分别四年的qing //yu一下燃起来。

傅红雪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。

然而已经晚了。傅红雪的里衣被连城璧轻轻扯掉,耳边又出现了那个只会在床上叫的昵称。

“小雪儿…. “连城璧已经有些无法清明。” 我好想你….”

轻轻推了几下连城璧,傅红雪放弃了反抗。

傅红雪任由连城璧啃噬着自己的锁骨,心中黯淡的qingyu,也在一点点被唤醒。

 

我好想你,你是不是也会这样…..彻夜无眠的想我。

 

两具同样伤残的躯体,如今贴的紧紧的,火热蔓延到两人心间,将葱葱茸茸的离别烧的干干净净。

 



原以为半生缘尽,回首间,却是半生缘起。

 

 

 

 

分别四年的火热,让这张木床遭了大罪。

等到两人喘息停歇,却只听到砰的一声,木床的一根床脚撑不住,断了。

傅红雪已经没有力气去管它。连城璧也没有心思去管它。

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人。

抱着傅红雪清洗过后,连城璧又拥着怀中的人睡了下去。

还没到清晨。又只听砰的一声。另一根床腿,又断了。

 

第二天,傅红雪醒来,已经日上三竿。

他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。里衣被穿上了。傅红雪皱着的眉松了一松。

傅红雪撑坐起来。

昨晚的始作俑者正端着一碗鸡汤走过来。

连城璧将鸡汤一勺勺喂进了傅红雪嘴中,傅红雪吃的不太舒服。

或许,自己跟着林致学的手艺也该用上了。

 

等到下午时分,傅红雪才从床上走下来。他进了隔间,看了看食材,决定为两人做条鱼。

连城璧看着傅红雪熟练的手法,心中多了几分好奇。

傅红雪将一盘热气腾腾的鱼汤端上来,才堪堪回答连城璧心中疑问,“林致教我的。“

连城璧吃着吃着,碗中的鱼肉突然不香了。心中又涌起一股酸涩。

傅红雪与那女人在同一个屋檐下呆了四年。连城璧到现在还是有些无法释怀。

傅红雪抬眼看出了连城璧的不快。他夹了块鱼肉给连城璧,便也不知该再说什么了。

连城璧心下叹了口气,又吃起来。现在不是较劲的时候。

 

于是,晚间,床腿又崩坏了一根。


傅红雪躺在连城璧怀里,并没有力气,“明天我们做张新床吧。“

连城璧抱着傅红雪轻轻点点头,两人沉沉睡去。

 

远离了世间纷纷扰扰,连城璧和傅红雪在认真的做着两个山间隐人。

只不过山间隐人却不等同于吃斋念佛的清僧人。

有一次夜里做的热烈,房顶的茅草突然砸了下来。噼里啪啦的尘土和沙砾落了两人一身。

两人愣了好一会,心中决定,将小屋翻修一下。

说干就干,连城璧和傅红雪去西坡密林砍了些树。一人拖着一棵拉回了小院中。

尘封了许久的两把大刀如今终于有了用处。

傅红雪雕花,连城璧削木。

慢慢悠悠的干了半年,一座漂漂亮亮的新宅建成。傅红雪和连城璧两人商量了一下,又进行了一个隆重的迁家仪式。

红绸覆了新房,蜡烛烧的红彤彤,两人在新居以翻云覆雨的方式做了庆祝。

 


 

傅红雪有一次淡淡的说,有些想念自己养的那只小羊。

连城璧便给傅红雪买了一只小羊。

傅红雪心情舒畅了不少,连城璧脸色却有些暗。

这只小羊成了傅红雪的新宠,连城璧被冷到了一边。

连城璧几次三番都思量着怎么把它杀了做羊肉汤好,但禁不住傅红雪总是耐心友爱的抚摸着,连城璧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“小羊“之腹。

却不曾想,小羊没等着他杀便自杀了。

傅红雪脸上有一种难掩的悲伤,连城璧脸上有一份难掩的高兴。

连城璧晚上抱着傅红雪,淡淡开口,“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,先离开这个伤心地。“

傅红雪想了想死去的小羊,终于微微点了点头。

连城璧心中暗暗高兴。大漠水源实在难找,每夜要做那种事情,清洗是个大难事。

傅红雪已经因着这个缘由拒绝了好多次。

一定要去个到处是水的地方。连城璧在心中暗暗下了决心。

 

 

 

于是,两人开始环游天下。

从长白山到热海滩,连城璧和傅红雪走了许多的路。

傅红雪从小就没出过边城,对什么都很少认识。连城璧虽然南征北战,但并无心情真正游玩过。

如今两人眼中都有些新奇。傅红雪话还是不多,可眼中的光亮连城璧读得懂。

连城璧觉得山川景美,却也不如眼前人美。

天下不认识连城璧的人少,傅红雪和连城璧便谋划了一下,贴上胡须,扮成了两个老年人。

这两位身强力壮的老年人爬高山,下深水。常常把身边的路人惊得掉下下颌。

 

 

环游了两年,两人又走到姑苏附近。

傅红雪夜里还是将憋在心中的话对连城璧说了出来。他想去看看林致和念倓。

看着傅红雪忧愁的模样,连城璧还以为他想要什么月亮上的东西。

他吻着傅红雪的额头说,当然可以。

连城璧并不是个不识大体的人,何况当初若没有林致,也没有现在的他们。连城璧对林致不是嫉妒,而是感激。

说去就去,连城璧和傅红雪第二天就向密林走去。

 

绕过些弯弯曲曲,傅红雪将这条路记得很熟。

走到密林半路,傅红雪忽然发现了自己的墓碑。

“吾弟薛无成之墓”

墓角有几个小字——愿汝来生顺遂无灾。

傅红雪鼻尖一酸,眼中有些温热。

连城璧轻轻拍了拍傅红雪。

两人一步步朝竹屋而去。

 

满绕着藤曼的竹屋又映上傅红雪的双眼。

傅红雪恍着眸光看过去,林致正在院中编蓑衣。

还是那么温柔静谧的一介女子。

竹屋中曾经接收的温情慢慢爬上了傅红雪的心间。

傅红雪和连城璧走上去。 

傅红雪轻轻开口,“林致….“

林致抬眼看过去,愣在了原地,眼睛中有些难以相信。

林致眼前慕的一热,她试着喊了一声,“无成?“

念倓也从屋里跑了出来。他已经是个十岁的大孩子。

念倓眨着双眼,将傅红雪盯了又盯。

傅红雪看了看念倓,又看着脸上满是笑意的林致,想起那四年的朝夕相依,心中无限动容。

傅红雪介绍了连城璧给林致认识。连城璧与林致聊了许久,将傅红雪回边城之后的事情都陆陆续续的讲了清楚。

林致笑的眼中湿润。她的一辈子已无法有任何转寰,然而,看到如此情深缘浅的人历遍心酸重新走到一起,她心中同样高兴感动。

傅红雪和连城璧在竹屋吃了午饭。

连城璧提出要将母子俩接到无垢山庄,保两人衣食无忧。

林致婉拒了,钱财住处无需担忧,父亲在长安有府邸。

只是,她或许也该回自己的家了,回建宁王府去——李倓或许还在等着她和儿子。

傅红雪又抱着念倓玩了一会,两人才告别了去。

 

在路上,连城璧突然脸色又有些阴暗。

傅红雪并不明白。

“你不是说不吃醋吗?“在大街上,傅红雪突然直直的喊了出来。

周边的人一下子看向他们,傅红雪突然觉得自己选的时机不对。

连城璧拉着傅红雪的手往前走,脸色依旧没有缓和。

 

可是,你怎么没跟我说,她长的这么漂亮。

你跟这么漂亮的人住了四年…..

 

连城璧咬了咬牙,心中酸楚汩汩而出。

今夜,须得好好发泄出来。

 

回到客栈,两人慢慢吃着茶,连城璧又想起了什么,他突然有些狡黠的看向傅红雪,“林致为什么叫你无成?“

傅红雪喝了口茶水,并不说话。

无成,无城。

连城璧的坏心情一扫而光,又将傅红雪拉到了床上。

 

 

从姑苏离开,傅红雪和连城璧选了汴京住下。

连城璧买下了一处不大不小的府邸,两人商量着怎么谋生。

傅红雪思量了许久,颇有些肯定的开口,“我可以做木匠。“

连城璧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
 

所以,两个人还是最后决定开一家学堂,文武兼教。

连城璧教读书识字,傅红雪教骑射武功。

两人肯定了想法,便布置起来。

头一个任务便是,这学堂该叫什么名字。

连城璧想了想,要不叫璧雪学堂?

傅红雪没做异议。他其实对这些事并没有什么好的意见。

直到第二天,木匠要来刻字了,连城璧才如惊雷般的听见傅红雪在说话。

“雪璧学堂,你们把这四个字刻上吧。“

压下心中的惊慌,连城璧装着路过,跟傅红雪又商量起来,“要不就叫文武学堂吧,简单明白。“

傅红雪思量着,点了点头。他一向对这些没有什么意见的。

 

 

学堂办起来,渐渐有了名声。

连城璧被叫了连夫子,傅红雪被叫了傅师父。

两人斗狗教书,五年倏忽而过。

 

武林还是一片腥风血雨,只是与他们再无关系。

无垢山庄由冰冰操持着,这是她的赎罪。她将把自己的一生都用来撑起山庄,避开江湖暗箭,守好连城璧的最后一块故土。

 

 

家里油盐用的快,傅红雪思量着还需要添置的物件。

第二天,傅红雪便出了门,一件件买全需要的东西。走着走着,傅红雪忽然看到了一个满身是泥的小乞丐。在路边已经奄奄一息。

将小乞丐摇醒,傅红雪看着清亮亮的眼睛,想起了曾经的自己。

心中不忍,傅红雪领着小乞丐回了家。

小乞丐洗的干干净净后,是个白净的小子。

问小乞丐的名字,小乞丐的父母,小乞丐的家,都没有回答。

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将他留在学堂。

该起个什么名字,一下成了两人需要思考的事。

连城璧说,红雪,随你姓吧。他还记得雪璧学堂的乌龙。

傅红雪想了想才说,自己不能占便宜。

 

于是小乞丐还是跟了傅红雪姓,不过名中加了连城璧的城字。

傅红雪将他起名为傅城勋。

 

城勋跟着学堂的哥哥姐姐学的很快。两人也将他看作了自己的儿子。

这天,城勋却被罚了跪。

是傅红雪罚的。

原来城勋不知着了什么迷,这几日总出去玩,习武不认真,读书也不认真。

城勋哭唧唧的找了连城璧给他求情。

连城璧便试探着向傅红雪反映了反映。

傅红雪静静的听完了连城璧的建议,也不应答,只是慢慢转过了身子,叫了大连、大城、大璧去他房中睡。

大连、大城、大璧汪叫着钻进了傅红雪的屋子。

连城璧指了指跪着的城勋,心中无助又无奈。

城门失火,奈何要殃及池鱼呀!

连城璧没了法子,只好抱着小傅小红小雪三只狸花猫睡在了书房。

 

在书房睡了十天,连城璧有些按耐不住。

傅红雪一个人,身上总是冷的很。连城璧抛了面子,决定晚上偷偷回房去。

他轻悄悄的打开了傅红雪的房门,傅红雪睡在里面,呼吸轻轻的。

连城璧从傅红雪背后抱住了他。傅红雪睁了眼,又闭上眼。

大连、大城、大璧呜咽着跑了出去。

连城璧将冰冷的身子抱在怀里,轻轻道着歉。

傅红雪没什么反应,慢慢就着怀抱睡着了。

 

天长地久,也愿并无尽头。

 

 

 

城勋慢慢长大,连城璧和傅红雪却一点点变老了。

傅红雪喊了连城璧几遍,坐在门槛上抚摸小红的连城璧还是没听见。

傅红雪倏然间有些伤感,他们都老了。

 

又过了一年,小红死了。已经是十多岁的老猫了,寿命已经不短。

可连城璧还是心中十分难受,他突然理解了傅红雪当时在小羊身前的难过。

傅红雪给连城璧做了许多糕点。连城璧也只是恹恹的吃了些。

这天连城璧抱着傅红雪睡觉,傅红雪慢慢变暖,他自己的身子却一点点冷了下来。

傅红雪心中一阵惊慌,他摇醒了连城璧。连城璧慢悠悠的睁开了眼,只见傅红雪脸上一片湿意。

连城璧颤着手拂去傅红雪的泪,笑着问道,“小雪儿,怎么了?“

傅红雪看着连城璧心中惊慌难定。


他们都是人,总会死去的。

 

傅红雪从那日起偷偷备了毒药在身旁。



 

老小孩老小孩,傅红雪只觉得这个叫法当真不虚。都是半截身子埋在土中的人了,连城璧突然说要拜堂成亲。傅红雪气他孩子心性,并不答应。

连城璧却得着机会就絮絮叨叨,跟傅红雪絮叨,也跟城勋絮叨。

城勋想着两个老人,拜堂也好。

傅红雪耳边起了茧子,便也模模糊糊的同意了。

商量着定了日子,连城璧突然来了精神,亲自布置着红绸,盯着仆人把这个摆好,把那个摆好。

傅红雪看着干劲十足的连城璧,心里又丝丝缕缕的漾着甜。

 

连城璧布置了半个月,两人半白着头发披上了大红喜衣。连城璧和傅红雪各执一侧红绸,从红毯尽头走到了烛光映映的洞房。

冰冰从姑苏城无垢山庄而来,林致带着念倓从长安赶了过来,红袖阎王也从沙漠中跋山涉水而来。

席上宾客不多,大都是些双鬓斑白的老人,却都是这对新人最忠实的祝福者。

 

“一拜天地,”红袖阎王洪亮的嗓子,到老也清亮亮的。

傅红雪和连城璧对着正前方拜下去。

 

谢谢老天,给了我们彼此。

 

“二拜高堂。”

两人对着白红莲、连泽天和花白凤、白天羽的牌位拜了下去。

 

曾经的怨气早已不在,无论是父母还是我们自己,都曾经历了许多身不由己。

 

“夫夫对拜。”

傅红雪和连城璧对拜了下去。

 

两人脸上早已经满布皱纹,他们却还是看着对方静静的笑着。

 

“送入洞房!”红袖阎王大吼了一嗓子,满脸都是了然于心的奸诈表情。

傅红雪和连城璧携着手进了洞房。

 

大红的锦被下,傅红雪躺在连城璧怀里。

连城璧摸着傅红雪的脸轻轻开口,“小雪儿,你都六十八了。”

傅红雪抬起眼眸,“你是七十二的老夫子了。”

连城璧笑了笑,“五十年过去了…”

傅红雪低下头,专心的伏在连城璧的胸口。

连城璧却一下将傅红雪翻了过来,脸上是每次前戏都有的痴笑,“老夫子也宝刀未老….”

两人在床上翻来滚去。


半夜消停下来,傅红雪和连城璧相依着睡过去。连城璧的身子又越来越凉。

傅红雪轻轻的附上连城璧的胸口,侧耳静静听着心跳声。

微弱的搏击着。傅红雪松了口气,眼眶却忍不住的变红。

慢慢贴上去,傅红雪将连城璧前胸染出一片湿意。

 



成亲一个多月后,连城璧的精神越来越恹,常常嗜睡。

傅红雪就陪着他在院子里晒日头,看夕阳。

这日,连城璧看着镜子中满头白发的自己,心中十分生气。

小雪儿还是黑发多呢,怎么自己老的这样快?

连城璧让城勋去林致那里取了些染发的药方,要将自己染成一头黑发。

城勋颇有些无奈,还是听话的取了些染发的泥来。

傅红雪让连城璧坐在木椅子上,两人在庭院里染头发。

黑泥并不好用,傅红雪握着连城璧的头发一遍遍细心的上着色。

连城璧坐在日光底下,懒洋洋的,又想睡了。


夕阳西下,连城璧微微睁了眼,傅红雪却在他身边已经满脸湿意。

夕阳从树尖落到屋檐,一点点橘红落了下去。

连城璧想帮傅红雪拭泪,却已经抬不起手臂来,“别哭。“

连城璧看着傅红雪,眼睛一动也不动。眼前的人已经看了五十年了,为什么一点也看不厌呢。

连城璧心中笑了笑。小雪儿这么美,怎么会看的厌。

连城璧朝着傅红雪轻轻开口,“没事。”


“我们已经成亲了。老天会记得再给我们系红线的.....”


我们成亲了,下辈子就再也不会散了。

老天会把我们安排在一个美丽的地方,到时候…..我们重新相见。

连城璧眼睛有些睁不开,他朝着傅红雪深深的望下去。

我已经牢牢地记住你了,你也…别忘了我好吗?

 



连城璧身子已经凉透。

 



傅红雪模糊着双眼,看着远去的夕阳。

 

这一生,傅红雪知足了。

他们一起看过雪看过烟花,一起吃过糖人吃过热面,一起过了中秋又过新年。

他们曾披着长发静静赤裸相视,也曾穿着嫁衣走过十里红毯。


足够了。


浩浩荡荡的人生长河,总要归于平静。

 



傅红雪从怀中颤巍巍的拿出了一瓶毒药。

傅红雪望着望了一生的夕阳,将毒药一点点倒进了嘴中。

血顺着上扬的嘴角缓缓流下。

 

傅红雪将连城璧抱在了怀中,两人静静的睡着了。

 







两人终葬边城小屋侧。

落叶归根,传奇落幕。







全文完。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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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ull(璧璧图片来源见水印~~)




这是个俗套的故事。万马堂、无垢山庄。复仇、扬名。傅红雪和连城璧的故事已经被人写了一遍又一遍。这篇十万字的小破文,并没有什么创新之处。或许每个心疼雪鹅的雪麻都有这么个愿望,希望雪鹅能被人宠着幸福的走下去。我也一样。所以,我还是从头开始,将两人都置身了本来的设定,以我的理解,为他们营造了一个新的人生。


大概让我觉得最可惜的是两人在无垢山庄的那一年,我用了一章写过,无法突出两人的心绪变化,于是后面的虐好像成了为虐而虐。如果认真写起来,大概需要六七章,才能写出璧璧的四面楚歌身不由己,才能写出雪鹅被所有人逼的那些心冷无望,才能理解璧璧一时的妥协,才能理解雪鹅听到这两个字时的绝望。但后面的情节又着实太多,我思前想后,还是只用了一章串过。


本文的脑洞来自《鸡毛飞上天》,张译等了殷桃八年,我心中不忍,让雪鹅和璧璧只分开了四年。对于HE的理解,可能大家都不同。在我心中,他们平静平安的过完了一生,就是我心中最大的HE。既已死去,便再无纷扰。


总算以自己的方式让两人重新活了一遍,文章着实一般,但还是希望这里的璧雪能够有那么一两个可以触动你的点。这样,这篇早晚沉在浩浩璧雪文中的长篇也算有了点意义。


大家的评论我都会认真去看,每一个跟我交流情节的朋友我都十分感激。这篇文虽然看的人少,但总是有人从头到脚跟着看了下来,我已经很欣慰。


絮絮叨叨说了这许多,既是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,也是因为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次。接下来的一年,我要准备一件人生大事——考研——需得全身心的投入。再写文可能是一两年以后的事了,非常感谢关注我的那些朋友。


本文还有一个番外,是一辆清水简单的车,早就写好了,璧璧生日那天也放出来过,但写的十分差劲,就又撤了。可能有的朋友已经看到了。大概明后天会放出来~


最后一句,来日方长,我们江湖再见~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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